成都砂舞厅全部关门之后

人在砂旅

地铁上听见一位打扮精致的姑娘打电话，声音压得低低的：“现在成都的舞厅全关了，商K查得连口红颜色都要管，房租水电压得人喘不过气......”她捋了捋碎发，对着电话那头苦笑，“明天去春熙路那家私房菜试工迎宾岗，好歹能穿制服站门口。”

地铁里一位涂着正红色口红的姑娘按着手机说话，声音几乎听不见："春熙路那家私房菜店，我明天去试工。"这是成都舞厅关门潮后的又一个故事。

成都的夜场生意突然停摆，像被人按了电源键。红月亮舞厅门前的红色霓虹灯在夜色中格外扎眼，它成了这条街上最后一盏不愿意熄灭的灯。舞女们各自找出路，小芳拎着行李箱去了南京，阿兰在足疗店里捏肩按摩，小倩回老家剪头发，十块钱一位。

舞厅里的故事远不止这些。老王花一年工资给主播打赏，买了三辆虚拟保时捷，第二个月就丢了工作。老李被人忽悠开龙虾店，六十万买来三锅糊了的小龙虾，厨师连虾都不会煮，门口贴封条的时候他连哭都没劲了。

九眼桥边上的商场里开了家火锅店，老板娘曾经是"星光一号"的金牌舞女，现在穿着围裙数钱。隔壁的理发店老板以前在舞厅里挥金如土，上个月开始学习剪发，说要把以前的钱一点点赚回来。

地铁里的姑娘整理了一下头发，对着手机屏幕补了补口红："站门口迎宾，工资五千，比以前少了不少，日子还得过。"她把口红放回包里，打开了求职软件。